黄昏照进窗栏,将床帏洒上一层朦胧的黄晕。
祁终醒来的时候,已经过了一天了。他刚一翻身,就撞见床边的沐耘,登时愣住。
“你,你怎么会在这儿?我睡了多久了?”
沐耘拢了拢旁边的床幔,平静道:“已有一日。你饿了吗?我去帮你端碗粥。”
“呃,不用了。”
话未说完,手却先一步伸出去扯住衣袖,挽留沐耘起身的背影。
“我,我不饿……你先别忙活了。”
松了手,祁终赶紧坐起来,打整睡乱的头发,不经意间,忽然瞥到沐耘的左手微微轻颤,祁终心中起疑,趁人不注意,一把拉过对方的手腕细看。
“你……”沐耘诧异回身,见伤势显露,立马果断抽回手。
祁终连忙翻身下床,焦急道:“你手心里的诅咒为何变得这么严重?那位女王不是说,有三日期限吗?”
沐耘背着手,暗自遏制伤势,神色平静:“今晚已是最后期限。我们在回忆的幻境中度过了两日。”
“这……应当是我控幻术还不够熟练,加上共念的连接又是一些低灵的草植,所以才那么耗时的。”
祁终详细解释,低眉一片担忧之色。
“幻术难修,且损心神,祁兄弟日后若非专一此好,还是早日改修他法吧。”
沐耘神色严肃地一番话,叫祁终听得莫名,笑道:“别人劝学,你劝退?”
“哎呀,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,我也只是当兴趣而已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沐耘想到晚间的约定迫在眉睫,便道,“好好休息,我先失陪了。”
“诶等等,你一个人去?不带我吗?”
祁终见他要走,一下猜到沐耘的心思,急忙奔到门口,拦住。
沐耘目光犹豫,半晌不答。
“那你去找她,可有周全自己的方法了?”
“这不重要。只要能化解恩怨,取回玉横,即是此程最为周全的结果。”
又是这种胡话。祁终在心里腹诽一句,随即板着个脸道:“那我更要和你一起去了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你周全那些‘死物’,我周全你的安危啊。”